他本是足球世界里最罕见的爽文男主。17岁引起巴萨、拜仁、切尔西的疯抢,19岁亿万天价空降马竞,捧杯金童羡煞旁人。但如今,爽文男主却甘愿放弃价值800万欧元的高薪合同,宁可顶着无数球迷的谩骂和嘲讽,拿着只有40万欧元的童工年薪,也要做足坛最孤独的复仇者。他叫若昂·菲利克斯,一个从童年时便一直在“逃避”,直至24岁才终于敢站出来直面问题的争议少年。
从八岁被波尔图签下,选入PJE(精英球员计划)开始。于旁人而言,菲利克斯是横空出世的少年天才。但真实的菲利克斯只是一个背负了太多压力的“鸡娃”。在父母口中,他是生下来不会说话就能踢球的灵童;在教练和老师眼中,他是一天18小时都奔波于学业、训练和比赛的天才。无数人期待的目光齐刷刷望向菲利克斯,一个天才也就到了心理防线土崩瓦解的那一刻。
12岁那年,升格为全职球员的菲利克斯被要求独自生活在俱乐部。但独居的煎熬远超出菲利克斯的想象。教练对待身材瘦弱的他越发严苛,而这种情绪也一度影响到队友。传球的人越来越少,枯坐板凳的时间不断增多。这一次,菲利克斯选择不再压抑自己,而是哭着拨通了父亲的电话:“爸爸,我能不能离开这里,我想回家。”电话那头的父亲声音一如往常那般强硬:“我会来接你,但你要明白,从今以后你再也不会回来了。”父亲渴望用强硬的语气改变菲利克斯的想法,但一个孩童无法做到像成年人那般去权衡利弊,去直面挫折。此刻,小若昂的脑中只是不断闪过四年来自己在球场上、在漫长的路途中孤独、落寞的身影。
最终,面对两难的抉择,菲利克斯选择了逃避。他放弃波尔图交出的全职合同,转身回到了家乡。好在波尔图死敌本菲卡恰到好处地站了出来,不仅为他提供更优渥的生活待遇,而且用大量的出场时间换得这位身形瘦弱的少年在短短两年时间中快速蜕变为本菲卡队内最闪耀的球星。“新金童”、“C罗接班人”、“葡萄牙足球的瑰宝”伴随着越来越夸张的赞誉之词,菲利克斯终于破茧成蝶。
2019年7月,马竞以队史第一转会费(1.27亿欧元)将菲利克斯纳入麾下。起初一切都是顺利的,比起本菲卡,床单军团对待菲利克斯的方式可谓是有增无减。但足球场总是残酷的,球场外的关怀再无微不至,球场上拿不出表现证明自己,菲利克斯在马竞的职业生涯注定只能转向迷茫。由于同西蒙尼战术理念不和,再加上自身受伤病影响等多方因素,效力马竞三年半的时间,葡萄牙金童单赛季进球数不过十粒,助攻五球便已经是最佳表现。
童年时,在波尔图的种种回忆再度袭来,越发迷茫的菲利克斯最终决定出走切尔西。然而,半年租约过去,一切都未曾得到改变。他曾错以为蓝军会是自己的下一个本菲卡,可动荡期的斯坦福桥并不是庇护他的港湾。
2023年夏,菲利克斯被退回马竞。转会市场上,门德斯推荐的一众下家均不对菲利克斯存有兴趣。情急之下,葡萄牙人决定做最后一搏。通过与马竞之间的协商,菲利克斯以降低97%的薪水续约的形式,换得低价租借加盟巴萨的机会。
菲利克斯知晓,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成则功成名就,即便无法留在巴萨,也能靠表现吸引到新买家。败则跌入万丈深渊,重返马竞同嘘声作伴。所有人都以为故事到了这里,便已经暂告一段落。
但12月初,争论再度卷土重来。由于巴萨对阵马竞的比赛即将打响,西班牙媒体开始争先恐后采访马竞主席、格列兹曼,不断提出有关于菲利克斯的问题。当各路声音蜂拥而至,这位从小怯懦始终不愿回避问题的葡萄牙少年这一次却毅然决然再度站出来,对着镜头说出:“我在马竞不顺利,不是我一个人的错,而是几个人的错。” 话音落地,争议再起。
2023年12月4日,在巴萨对阵马竞的比赛中,菲利克斯面对还有合约在身的老东家打入全场唯一进球。当进球到手,菲利克斯跨步迈向广告牌时,刻意选择面朝马竞球迷区。然后缓缓展开双臂,眼神中凶光毕露。无数球迷借此调侃:“菲利克斯完全不考虑给自己留退路”,就连巴萨主帅哈维也在赛后直言:“他需要冷静”。
然而,撇开菲利克斯和马竞之间的恩怨,对于他个人而言,这更像是一次成长。多年来,他曾一次次靠“逃避”解决问题。然而,所谓的逃避并不能摆脱一切,就像菲利克斯自己在解释采访庆祝动作时说的那样:这是我一个夏天在,马竞经历的爆发。
其实,菲利克斯更像是一代人的缩影。从小衣食无忧,在老一代人眼中真正碰到的困境不过是童年时独处的孤独,上学路上长途跋涉的漫长等待。对比莫德里奇这样生于战火,梅西这种一次次跌倒又重新振作起来的传奇球星,所经受的苦难并不值一提。但每个人所要跨过的高山,要走过的坎坷并非自己所定。我们能做的只是在破茧成蝶之前去笑对问题,去走出风暴。没有到不了的尽头,没有走不出的迷茫,没有无法直视的问题,只有不敢追的梦。